“有啥事？”
傻柱的语气中带着一丝不耐烦。
一想到贾东旭和秦姐之间的事，他心里就堵得慌，尤其是贾东旭在秦姐身上留下的痕迹，更让他感到不悦。
“陈天川已经进厂顶岗了。”
贾东旭对傻柱的态度毫不在意，只是冷淡地抛出一句话。
“嘶，这小子倒是迅速，我还以为他得在家里养伤好几天呢。”
“他那身体状况能干活吗？我看他就是想混工资。”
“哼，这种占公家便宜的小人。”
傻柱显得有些惊讶，抱怨过后，他转头看向贾东旭：“你跟我说这些干嘛？”
贾东旭嘿嘿一笑：“他不得吃饭嘛。”
“那确实，人是铁饭是钢。”傻柱立刻明白了贾东旭的用意。
工人们中午都在食堂用餐，而傻柱正是掌勺的大厨。
平日里，他都是公平地给每个人一勺饭菜，童叟无欺。
但傻柱有个拿手的“颠勺”技巧，一勺子满满的饭菜，经他这么一颠，到碗里就只剩半勺，甚至四分之一勺了。
傻柱喜欢看着工人们从期待到紧张，最后失望至极的表情变化，这让他觉得非常有趣。
工人们吃不饱，自然干活也没力气。
花了一样的钱，得到的却只有别人的一半甚至更少，那种心情可想而知。
贾东旭冲傻柱使了个眼色：“中午就看你的了，别说我没给你找乐子的机会嗷。”
“你就看好了。”傻柱伸出三根手指，“三天，就三天，我让他看到我就害怕。”
贾东旭彻底安心了。
他与傻柱在大院里一同长大，深知傻柱的手段有多么刁钻。
傻柱的刁钻在于他善于利用自己的优势去欺压弱小，
而当他面对强者时，又会变换策略，使出阴险的招数。
这些阴招既恶心人，又让人防不胜防。
回到钳工班，贾东旭将他与傻柱在食堂的商议告诉了易中海。
“嗯，你做得很好，确实应该让他尝尝苦头。”
“本来我们同住一个大院，如果他愿意跟我们站在一起，我亲自教导他也无所谓，但可惜他不是。”
易中海背着手，目光扫向陈天川的方向，嘴角露出一丝冷笑。
说实话，易中海曾考虑过将陈天川纳入自己的养老备选团队中。
但后来发生的事情让他放弃了这个想法。
现在，他更想打击陈天川，让大院的年轻人看看，与自己作对的下场会是怎样。
时间匆匆，转眼已是中午。
“天川，跟我去食堂吃饭吧。”
“我可以带你熟悉一下环境，去食堂需要买票，然后打饭。”
王立发放下手中的工具，向陈天川发出了邀请。
“班长，我忘记带饭盒了，下次吧。”
陈天川委婉地拒绝了。
“那好吧，你回家吃饭，但记得看好时间。”
“我们下午一点半就要开始工作，别迟到了。”
王立发叮嘱道。
“好的，班长，我都记下了。”
陈天川点头应道。
随着人流走出车间，陈天川朝东大门走去。
他又开始考虑买自行车了。
如果能有一辆自行车，就能大大减少他在路上花费的时间。
但想到现在是1961年春，自行车的产量非常有限。
整个轧钢厂能分配到的自行车票都寥寥无几。看来，想要弄到一张自行车票并不容易。
陈天川手里握着九百多块钱，若去黑市，倒也能用高价购得自行车票。
但此等交易毕竟不合法，总让他觉得心里不踏实。
特别是在这四合院里，人多眼杂，万一被哪个嫉妒心重的人举报，公安不仅会收缴他的自行车，还会对他进行罚款，那岂不是亏大了。
所以，他还是决定通过正规途径来获取自行车。
陈天川一边琢磨着，一边走回了四合院。
“哎呀，天川你可算回来了。”
“这一整天，你都跑哪儿去了？”
三大妈在门口好奇地问道。
“三大妈，我今天去轧钢厂顶岗了。”
陈天川微笑着回答。
“哎呀，你这身子骨，能扛得住厂里的活吗？”
三大妈有些担忧，但随即又改口：“不过早点去顶岗也好，能早点领到工钱。”
陈天川没有多做解释，径直走回了自己的家。
跨过中院的台阶，他看到秦淮茹正挺着大肚子晒被套。
今天的天气格外晴朗，衣物和被套都晒得很干。
勤劳的妇女们总是会抓住这样的好天气，忙着清洗家中的衣物。
贾张氏则坐在门口，双膝上放着一个竹篮，手里正忙着做千层底布鞋。
看到陈天川回来，她只是冷冷地哼了一声。
陈天川并未理会，径直回家开始准备午饭。
而在此时，轧钢厂的一食堂里，傻柱正揉着眼睛，焦急地等待着。
他已经等了快半个小时了，却迟迟未见陈天川来打饭。
他的眼睛都快看酸了。
“师傅，你到底在看什么呀？”
徒弟马华终于忍不住好奇地问道。
“没看啥，干活去。”
傻柱不耐烦地回答道。
马华见状，识趣地闭上嘴，专心为工人们打饭。
没过多久，贾东旭和易中海也来到食堂打饭。
傻柱示意马华让开，他要亲自掌勺。
“陈天川那家伙呢？我等了半天，连个人影都没见到。”
傻柱皱着眉头，不满地问道。
“我怎么知道，他又不是我的跟屁虫。”
“你等着瞧吧，他肯定会来吃饭的，着什么急。”
贾东旭的口气很硬，一副无所谓的态度。
傻柱心里的火气蹭蹭往上冒，他猛地用铁勺在装满饭菜的槽里狠狠一挖，然后翻转过来，勺子里满满的都是菜。
贾东旭的脸上掠过一丝喜色，心想傻柱真够意思，自己给他提供了消息，现在傻柱特意照顾他。
然而，傻柱却嘴角微翘，露出一丝讥讽的笑容。
就在铁勺靠近贾东旭的饭盒时，傻柱的手腕突然急速抖动起来。
勺子里的菜纷纷掉落，重新掉回槽中。
眨眼间，勺子里的菜就只剩下了一小半。
“哎，傻柱，你稳一点行不行。”
贾东旭紧张地提醒道。
“我稳得很。”
傻柱说着，手腕的抖动幅度变得更大，菜掉得更多。
当铁勺终于扣在贾东旭的碗里时，里面的菜量已经只剩平时的一半了。
贾东旭的脸色瞬间变得难看起来：“傻柱，你逗我玩呢！”
“爱吃不吃，谁逗你了。”
他这一手绝活，还是贾东旭娶了秦淮茹之后，傻柱在悲愤之下无意间琢磨出来的。如今等不到陈天川，却在贾东旭身上施展，那种爽感加倍。
“傻柱，你赶紧给我补一勺，否则我去告发你！”贾东旭气得浑身颤抖。
原本满满一大勺的菜肴，在傻柱的手中抖得最后只剩四分之一不到。那种精神上的巨大落差，让贾东旭几乎无法接受。
“别废话了，后面的人还等着排队呢，赶紧滚开。”傻柱不耐烦地吼道，完全不理会贾东旭的愤怒。
贾东旭看了一眼身后的易中海，恨恨地指了指傻柱：“好，你牛，你给我等着！”说完，他拿起饭盒，胸膛剧烈起伏着离开。
接下来，傻柱给易中海打菜时，仍然不死心地问道：“一大爷，陈天川没来食堂吃饭吗？”
“我没注意他，真的不清楚。”易中海语气平淡，“他算什么东西，也值得我盯着他？你说呢？”
“一大爷，您说的没错。”傻柱笑了笑，给易中海扣了一大勺菜。
之后，他把铁勺交给马华，自己则继续扫视着排队打饭的人群。
他就不信了，自己守株待兔还等不到陈天川。
这个陈天川，到底在搞什么鬼？为什么偏偏今天不来食堂吃饭？
傻柱心中充满了疑惑和不甘。
他下定决心，无论如何也要找到陈天川，看看他到底在耍什么花样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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