李嫣然在第二日果然出现了好转,天刚放亮她悠悠然转醒,只是还很虚弱。靠在大迎枕上,看着一夜没合眼的武以旻还在忙进忙去,很是心疼。
“阿旻,我已经好的差不多了,你抓紧时间去休息会。”
武以旻走了过来,心疼的只是摇头:“我不累,今日岳母要过来看你,我怎么都要做些准备。闭上了眼,乖,你再睡会。”
李嫣然有些犹豫,想了想还是开口安慰道:“阿旻,高连勇这事做的不地道,可我还是希望你不要冲动,做好准备了再说。而且你和曲大哥还在查案子,呜,”
武以旻径直走了过去,用吻堵住了李嫣然下面的话。
高连勇不仅毁了他的洞房花烛夜,还差点让他永远的失去了李嫣然,这笔帐就是不共戴天。老账新账一起算,不弄死他,他就不叫武以旻。
亏得之前还妇人之忍连给他下不举的药都没有做。他既然下手这般狠,就不能怪我无情。
“阿嫣,高连勇必须死。这事你不要管,有我和大哥呢。你只要管养好身子,给我多生几个孩子可好?”
武以旻温热的话语,湿热的嘴唇贴近她的耳边,李嫣然尽管虚弱无力,还是感觉一阵心跳加快,“阿旻,”红晕染到了脸颊,竟生出一种病态的美来,武以旻没有忍住,低头噙住了那张惨白没有血色的唇,心里一阵刺痛。
他吻的小心翼翼,似怕碰碎了心爱的阿嫣,心底里流着泪。
“真想把高连勇千刀万剐。”如果高连勇现在面前的话,已经被武以旻的眼刀给杀死了。
这会刚翻身起床的高连勇狠狠的连打了几个喷嚏,涕泪横流。
“来人,有没有派人去武以旻那,看看他武宅是不是正在办丧事了呀。”
高连勇今日心情甚好。
丫鬟帮着穿好衣裳梳洗完毕后,早膳连吃两个猪肉笋丝包,一碗鸡丝粥,还吃两个水晶虾饺,吃得是神清气爽,感觉浑身倍有力量。
只是派去察看的小厮迟迟没有回府,他心里开始有些惴惴不安。
都快日上三竿了,这人还没有回来,高连勇在书房里捧着本书,一个字都看不进去,书拿倒了都没察觉。
“来人。”
一个黑影悄无声息地来到面前,“四殿下。”
“乌德堡,你去武宅看看到底是什么情况。”高连勇实在是忍不了没有一点消息传来,心里从笃定到怀疑到现在的坐立不安,已经有不好的预感冒出来。
“等等。我要知晓昨晚武宅的点点滴滴,不得遗漏。”
“是,属下明白。”
高连勇皱着个眉头,左手还握着书卷,右手摆了摆让乌德堡退下了。
乌德堡刚离开还不到半炷香的时间,派去打探的人回府了。
“让他进来。”听到暗卫的禀报,高连勇还是迫不及待地想知道武宅现在的情况。
可怜那个下人,在府上做了三年了,别说是进殿下的书房,就是连书房门边都沾不上,这会战战兢兢地走了进来,头都没敢抬。
“说说看,武宅到底是什么情况。”
“回,回四殿下,奴才赶到武宅只见大门紧闭,一直没有人进出。仔细听,也听不见宅子里的声音,奴才只能在武宅的对面盯着。直到有人从大门口出来,奴才瞧了眼宅子里的情况,安静的很,没有什么事情发生。”
高连勇已经猜到这样的结果了,也没什么好说的。只挥手让人离开,才感觉自己的心往下沉,仿佛沉到了谷底。
扬手一扫,案几上的东西哗啦啦碎了一地。
可怜那个下人,第一次进四殿下的书房,什么都没看清不说,还被身后的巨响吓得只恨少长了两只脚,火烧屁股般逃的远远的。
高连勇那个气啊,直涌到了嗓子眼。
本来他已经准备好,在武以旻接亲的路上埋伏人要他们好看。可惜接到密报,父皇要亲临宰相府里喝喜酒。他还没有当面给父皇添堵的实力,只好改用了备选方案。
在那么鱼龙混杂,又没有人守备的武宅下手还能失手?谁能告诉我,这难道是老天在和自己开玩笑吗?在等等吧,到时看乌德堡带给自己是何消息吧。
只是这事丢给乌德堡查,他还能怎么查?这怕是高连勇想破头都没有料到的。
出门前他给武崇递了个消息,两人悄悄地见了面。
“昨天高连勇的备用计划无人知晓,直到今早他让人来武宅打探情况我们才得知。李郡主是不是中毒了?”
武崇知道乌德堡肯定是没有得到消息,不然他会把消息送出来的。
“是的,嫣妹刚刚才醒来。昨晚如果不是晓幽在,嫣妹活不了。你可知他的断肠散从哪儿找来的?”
武崇听晓幽说李嫣然中的是断肠散这毒,他怀疑是江湖上有人参与其中。
“高连勇用的是断肠散?他可真毒啊。”乌德堡这才知晓高连勇为何这般坐卧不宁的。中了断肠散的人,他还没见有人能活着。除非有是解药,而且还得及时。过了半个时辰,五脏六腑全部会烂掉,就是大罗神仙来了也救不活的。
“这个还真不知。高连勇现在越来越阴险了,很多事情只有他自己知道,几乎不相信任何人,包括他的母后。”
武崇冷哼了几声,“他的心里阴暗的很,就算是阴沟的老鼠都比他干净些,你说他还能相信谁呢?”
这话成功地愉悦了乌德堡。从没见过乌德堡笑脸的武崇,这会有幸见着了。
“那我回去怎么答复他?实话实说肯定不能,要不你想个权宜之计。”其实乌德堡他也不是个无能之辈,不然怎能稳坐高连勇暗卫首领这么久。他是不想乱出主意,破坏了武以旻他们的计划。
“不能暴露出晓幽这是重点。要不就说嫣妹确实中毒了,但毒性并不强,被大理寺的府医给救了过来。我们这边你放心,会配合好的。”
武崇的这个主意绝了。
可能会离间了高连勇和下药之人,又给下毒做了定性,也许这就是他们的机会。
乌德堡竖起大拇指,拱手复命去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