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师傅，这是我自己种的几样菜，今天摘了带给你一些。
您先吃着尝一尝，吃完我这里又可以收一波。”
晚上上班的时候，石奋斗把菜园里的蔬菜摘了一大筐，直接交给了师傅。
“石头，我咋没有听你说过种菜的事。”
“这不是屋子边上有块地，空着也就空着，还不如种菜。
只是没有想到这地熟得很，菜长得很壮。”
“是不错，这白菜、青菜、菠菜、土豆看着都挺好。
不过，这么多我可吃不完。
你们几个老伙计过来，把这蔬菜分一分，算是我徒弟给你们的学费。”
“好嘞，托您的福，我今天可享着小辈的孝敬了。”
老卢头、老李头、王四眼听到有蔬菜分，一个个高兴的围了上来，
而这一次张老道倒是没有拒绝，也走了过来，不仅拿了一颗白菜，还有几个土豆，一把青菜。
“石头，你这菜种的真不错，我这里有法铃，你收着，算是我的一点回礼。”
老道颠了颠手中的白菜，很是满意，
想了想，从怀里摸出一个铜铃铛，送给了石奋斗。
“张叔，这怎么好意思，就是一些不值钱的菜。”
“这些菜可不是一般人能种出来的，石头，你收下吧。
出家人不沾染因果，这个铜铃就当时我付的钱。
你要是觉得过意不去，平日了就多给我带点菜就行。”
“老道，你一个破铃铛值几个钱，石头，这是我的手表你收着。
之前一直没有给过你成年礼，这个就算是我的心意。”
王四眼看不上老道的委婉，想要吃菜就直说。
“石头，我这个派克笔你收着。”
老卢头也从兜里摸出一个派克钢笔，就要塞给石头。
“这怎么好意思，我不能收。”
“收着吧，以后他们享福的日子长着呢，这点礼便宜他们了。”
时大祥在旁边发话了，石奋斗也就勉为其难。
不过他对于师傅说的那句话，到是没有搞懂什么意思。
“石头，我今天身上不方便，我的礼明天送到。”
老李头在身上摸了半天，也没有一件像样的东西，只能对着时大祥和石奋斗拱了拱手。
“老李头，我们这里就属你的好东西最多，你明天可别当老抠。”
“那一定的，那一定的。”
老李头连忙点头哈腰的。
他作为一个解放前算命的骗子，在这个小队里最卑微，也最讨人嫌。
不过在这个队里也算他命好，有时大祥这个厚道人，倒是没有受多大的罪。
“李叔，我这里正好有个瓷碗让你把把关。”
石奋斗听到老李头收藏的古董最多，才想起了自己空间里还有一个青花瓷碗，
连忙假装从筐子翻出来，递给了老李头。
“慢点，慢点，石头，你别直接给我，先把瓷碗放到这个桌上。”
石奋斗的手一顿，看老李头没有接的意思，只能按照他的话，
把青花瓷碗放到了他面前的桌子上。
“石头，你记住了，在古玩行中，有‘器不过手’的老话，你以后一定要记牢了。”
石奋斗刚把瓷碗放好，原本猥琐的老李头，突然间就挺直了腰杆，脸色拉紧，
人的气质腾的为之一变，一股高人的气息让石头感觉完全就是两个人。
说出的话也是京腔京韵的。
“‘器不过手’？，受教了。”
石奋斗对于这句话，前世是听过的，只是刚才完全没有意识到，
听老李头一提醒，立马领悟了其中的道理。
老李头没有马上上手，而是先在旁边净了手，擦干净后才轻轻的拿起瓷碗，借着灯光仔细看了起来。
“这是‘明宣德青花明青花鱼藻纹十棱菱口碗’，少见的官窑，珍品呀。”
“老李头，你看准了？”
旁边老卢头斜着头问到。
“错不了，这个碗大内有好几个，我之前见过。这个碗肯定是从宫内流出来的。
这件品相完好，绝对是上品。”
“老李头，你的意思是这件是古董，很值钱喽？”
时大祥没想到石头拿出来的一个瓷碗竟然是古董。
“不只是值钱，还可以当传家宝。”
“石头，你这碗从哪里来的。”
“我之前才粪坑里掏出来的。”
石奋斗对着时大祥也没有编瞎话，直接说了出来。
“那收着吧，以后给我孙子吃饭用。”
“咦？哦？啊？”
石奋斗没想到等到的是这么一句话，
他原本以为自家的师傅会让他把这个文物上缴给国家，
却变成了让他收好，当传家宝。
旁边几个老头倒是没啥惊讶的，都是就该这样的表情。
“看来这瓷碗与石头你有缘呀。
老李头，你也别藏拙，把你看家的本事都交给石头。
你就把他当做我的儿子看待，我老了后还等着他给我烧纸呢。”
时大祥拿起烟袋锅，对着鞋底板磕了磕，
从床上走下来对着老李头布置起了葛敏任务。
“一定，一定。”
老李头的腰又变成了虾米。
“你收藏的哪些破烂，也别藏着掖着，该给石头的就传给石头，这世道呀说变就变，
别到死了还是一场空。你们几个也是，以后石头不仅是我的徒弟，还是我的好大儿。”
时大祥中气十足的对着四个老头发话了，
看的出来他已经决定要把衣钵传给自己的这个好徒弟，
而其他四个人也都一脸的严肃，似乎想到了什么。
“走了，把剩下的几个厕所弄干净，就可以下班了。
石头，东郊胡同的那个厕所你一个人去，你年轻多干点。”
“好嘞！”
时大祥穿上褡裢，带着众人向外面走去。
石奋斗也连忙跟上，背上自己的独门粪桶，一个人向东郊胡同走去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