赵老第三次皱着眉头把电话挂断。
郑秘书见他神色有异，低声问道：“是有什么情况吗，赵老？”
赵老纳闷了：“打三次电话了，一直在通话中，欧阳这老小子到底在和谁煲电话粥啊？总不能是他老婆吧！”
“老杜！我说出来你可能都不相信，刚刚引爆的那个测试弹，超乎我们的想象！实验相关的测试情况，图文数据，还有一些资料的对比，我已经同步过去给你了！视频目前还在给你传输的过程当中……对对对，走的加密途径，你一定要记得去看！”
欧阳现在的状态简直比给老婆打电话还要兴奋。
“不是我吹，我真的感觉秦风这个人他能搞出这种项目，还有什么项目他解决不了的呢？我之前倒是一直都知道他这个人厉害。可是现在我是真的对他有了更深的认知。”
毕竟之前的那些数据都只是存在于文档中和纸面上，可是今天的试爆，却是真真切切的发生了在了自己的眼前。
在欧阳疯狂发表自己意见的时候，杜荣也已经把他传输过去的资料简略地看完了。
杜荣实在没有忍住，感叹道：“这可是秦风三年前的一个数据……并且按照他们的说法，他只是做了个‘初一’，屁股后面的‘十五’，都不是他自己完成的。”
他这句话落地后，办公室里的欧阳和沙瑞金都陷入了沉思。
对啊，就是有人拿秦风的一个笔记片段去进行完善后生产出来的结果，而秦风就因为这个结果目前还面临着牢狱之灾。
“老杜，你好好想想，排除闻泰然，除了秦风以外，还有谁能够接触到他的这份数据？他的那本学习笔记，是储存在家的，除了他父母没有人能够接触得到。并且他父母平时也不怎么去翻阅他的笔记本，因此那个源头我们可以先按下不表，那还有谁能够接触到他手里的数据呢？”
这下杜荣也被难住了：“这些数据本来就是涉密数据项目，也是涉密项目。除了秦风本人……目前我还真想不出来有谁能够接触到这些数据。”
他这句话说完以后，很快又说道:“但是他没有动机啊！他本科一毕业就直接到了我们西北基地，你也知道我们西北基地的特殊性，到岗之前我们已经对他进行了非常严格的政审，在职期间所有行踪更是全部可查。”杜荣的语气显得有些迷惑，“他能怎么泄密呢？”
听到这里欧阳心里大概有了点数。
秦风手里确实是有这么一份数据，但是不管从动机来看，还是可能性来看，他都并不具备能够泄密的能力，因此基本可以基本排除是秦风主动向外透露的这份笔记。
挂断与杜荣的电话之后，欧阳文栋看向沙瑞金。
他知道沙瑞金跟自己一样都希望能够查明案子，还大家一个真相，所以他才愿意带着那些物证长途奔波，到自己这里来寻求帮助。
跟之前相比，欧阳文栋的语气明显柔和了不少：“沙书记，这个案子……从我个人的角度来说，我可以给你一个建议。”
“或许你可以考虑，从别的角度去看一下这个案子。微型电磁脉冲弹目前不管是在龙国还是在整个世界，都属于一种非常新型的武器，大家都在这个领域里面努力着，试图能够研究出更新的成果。”
他的话有些意味深长：“你也知道，中国有句古话，‘稚子抱重金于闹市，路人皆为魔鬼’，秦风手里有这么一份东西，只要有人知道了，即便他不主动向外说，也会有人想要去偷得的。”
沙瑞金联想到之前季昌明那边传过来的消息，心里一惊。
欧阳文栋知道自己的话已经起到了作用，又提起了另一个话题：“至于你之前跟我说的军方数据是否泄露这个问题，我还需要带着我们之前试爆所记录的相关信息去一趟军区。”
讲到这里，欧阳似乎又有些目的似的补充了一句：“部分军方的涉密数据，即便是龙科院这边也是没有权限查阅的。如果要对比数据的话，我必须去到军区跟总司令说明情况以后，才能翻阅比对。”
沙瑞金：“……”
不过欧阳文栋这次没有太过为难他。他只是扬声将自己的助理叫了进来。
“你去通知接待处那边，留一个房间给沙书记。”欧阳文栋沉声吩咐，“还有就是告诉张华成，我要去一趟军区。我不在的这段期间，所有的事情由他来做决策。”
助理记下相关事宜之后就出了门，而欧阳文栋也把东西收拾好，特意带着剩下的那两枚微型电磁脉冲弹准备出发。
临出门之前，他转过头对着沙瑞金笑着说道：“沙书记就别跑来跑去的了，我去一趟军区没多久就会回来了，你就在这里等着拿到结果再回去吧。接待处那边已经为你留了一个房间了，你要是累了的话可以去那边休息。”
沙瑞金也迫不及待的想要知道这个结果，也就没有拒绝欧阳文段的好意，目送他离开了。
汉东这边省厅正在连轴转地工作，试图翻出之前那个强势插入监听的第三方信号。
“怎么样，有消息了吗？”程度已经不知道自己是第几次来这里问这个话了。
“目前只能够确定这个信号源来自于海外，但是这个海外信号……IP不一定是真的。”
这句话把程度的脑子都给搞蒙了。
“什么叫做确定信号来源于海外，但是IP不一定是真的……那你这能叫做确定吗？”
技术科的同事也笑了，深入解释道：“是因为对方的反侦查手段十分高明，才会出现这样的情况。我们根据那个信号的来源进行反追踪，追踪到的这个IP地址确实是来源于海外，但由于对方使用了一定的反侦查手段，我们目前没有办法确认这个海外IP是否是被投射过去的。”
程度这下子听懂了。
他不由得感叹道：“现在科技真是发达了，已经到这个地步了，自己的IP都能够胡乱更改。”
但他的技术科同事却反驳道：“如果只是普通更改IP的技术，我们是可以追查得到的，但是他这个更改IP的技术有些高超……”他左右看看确认没有人之后，压低声音小声同程度说：“要我说……我觉得不排除是军方那边的技术。”
各个地方的人都在连轴转，而侯亮平却准备回家休息。
要去查闻泰然的助理还是得从秦风那个地方入手，闻泰然已经死了，能知道闻泰然助理下落的人也就只有秦风了。
看来还是得去跟秦风斗智斗勇，不过说不定可以用闻泰然助理的信息去诈一诈秦风？
侯亮平脑子里面想着事，打开了自家的大门。刚一进门，就听了钟小艾的声音。
“亮平？你回来了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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