姜堰南快速地凑过来，咬掉了半截酥肉，等苏玥反应过来之前，他又快速地撤回去。
“嗯，这样好吃多了。”姜堰南表情一本正经，但眼神里是得逞后的惬意，还有几分少年桀骜的风采。
苏玥半咬着自己的那半块，嘴边还有刚才被姜堰南触碰后的柔软的感觉。
愣了足足两秒，才将那块肉吞进口腔，脸颊不由得滚烫，她抬起一只手背贴在脸上，怔怔地看着姜堰南。
对方却又夹起一节豆角，特别认真地问：“你知道豆角怎么吃，味道更好吗？”
苏玥下意识地看了一眼豆角，可比酥肉短多了，她立刻摇头，“不想知道。”
随即就闷头吃自己的饭，耳边传来姜堰南闷笑的声音，苏玥将头低得更低了一些。
这顿饭吃得十分安静，苏玥是一句话也不敢搭，生怕姜堰南又做出什么出格的事。
等到吃完，姜堰南才慢条斯理地收拾起碗筷，然后跟她聊起了一些项目咨询的事。
到专业上，苏玥明显放松了很多。
两人正聊着，办公室门被敲响，苏玥喊了请进。
下一秒张华推门进来，她一进来就作势各处张望。
一眼就看到了姜堰南，随即摆出一副娇羞的样子，“姜总好。”
姜堰南瞥她一眼没有说话。
苏玥掀起眼皮看她，她的目光始终定在姜堰南身上，可后者，只瞥她一眼之后，就再也没看她。
苏玥淡淡地说：“小张，有事？”
张华好似才想起来自己要来干嘛，然后往前走了几步，递出手中的文件，“苏医生，这份文件需要你审核。”
话是对苏玥说的，但视线还落在姜堰南身上。
苏玥接过文件，看了一眼，并不是什么着急的文件，而且张华应该先给另一个同事审核才对。
“小张，文件流程走错了。”苏玥毫不留情地说，“你要是找姜总有事，就大大方方地进来找他。”
张华被揭穿了心思，脸颊一红，磕磕巴巴地说：“我，我不是。”
“不是最好。”苏玥合上文件又还给张华，转脸对姜堰南说，“我会再出一个更完整的咨询方案。既然合作，就按规则来。”
姜堰南微微转头看向她，公事公办地点点头，“那就麻烦苏博士了。不着急，别太累。”
苏玥顿了一下，没好气地瞪他一眼，他倒坦然地笑笑，站起身来，系上西装扣子，“那我先走了。”
直到他转身出了办公室，都没有给张华一个眼神。
张华看着姜堰南的背影，失望地咬着嘴唇，然后对苏玥说：“苏医生，我先走了。”慌慌张张地就出了门。
苏玥看着两人一前一后出了门，心里竟然漫出一点不对劲的感觉。
这男人，真是招蜂引蝶，走哪儿都不安全。
下一秒又觉得自己真是先吃萝卜淡操心。
姜堰南一路走到停车场的时候，眼看就要上车了，张华才快走了两步追到他跟前。
“姜总！”
姜堰南有些不耐烦，“有事？”
他的表情刺痛了张华的心，但她还是强装着镇定说：“姜总，苏医生最近很忙，您要是有什么事，也可以吩咐给我做。”
姜堰南微挑眉梢，“你能做什么？”
“什么都行。”张华赶紧说，说完又觉得自己过于急切，“当然了，还要看姜总的需求。”
姜堰南点点头，走了两步到她跟前，“也是，我听说你也是名牌大学毕业，而且整个村里就你一个大学生。”
张华没想到姜堰南竟然也关注过自己，欣喜若狂，根本没往深处想，“是啊，姜总，我也修读过医学，很多事情都可以做。”
“我在卫生局的时候就能帮助张科长——”
姜堰南没兴趣听她如数家珍，抬手打断了她的话，“那你就好好在这干，尤其是你自己的工作，一定要做好。将来有机会，我就调你到姜氏来。”
“我？我能去姜氏？”张华早就想换工作了，现在的工作虽然听上去体面，但是没有编制，就是编外合同工，挣得也就马马虎虎。
要是能去姜氏，借着姜堰南这棵大树，肯定能早点攒够钱，给弟弟盖房子娶媳妇。
想起一家子的吸血鬼，她现在只想赶紧用钱打发了他们。
姜堰南微微颔首，“当然，只要你听话。”
“听话。”张华猛地点头，“我说了您让我干什么都行。”说完她还咬了一下唇角，将柔情和腼腆，拿捏得恰到好处。
这种矫揉造作的表情，姜堰南早就看腻了，他撇开视线。
现在想想，素雪好像经常用这种表情看他。
不知道为什么，脑海里突然闪现苏玥的脸，漂亮是真漂亮，但嘴是真的硬，别说软话了，就连好脸都没给过他。
可他反倒觉得，真实又可爱。
“呵，还真是便宜。”姜堰南哼笑一声，呢喃出声。
虽然是声音小，但张华还是听得清清楚楚，她身子一僵，“啊？姜总？”
姜堰南回神，看了她一眼，“我没说你。”说的是他自己。
他摆摆手，转身上了车，在后视镜了看着张华逐渐变小的身影，而她脸上一脸期待的表情，并没有感化姜堰南，反倒让他更加厌恶。
“查查这个张华，看她最近有什么异样。”姜堰南冷声开口。
驾驶座的张凤说：“是。”
唐北所谓的发布会，开得很快，就好像赶着要做事一样，几乎没怎么准备，开得甚至有些匆忙。
但他还是选了港城最大的会议中心，金鼎大厦的会议厅进行。
这次会议还特别招摇，邀请了很多人，业内的大佬们都收到了邀请函，还有各种层级的医生也不例外。
甚至连苏玥也收到了。
苏玥本意是不想去的。
毕竟她现在和唐北，已经是水火不相容的关系。
给对方捧场就是，下自己的威风。
但师哥周经年联系她说：“小苏，这次要发布的内容，我们还是要去看看。后边的研究，没准会有帮助。”
周经年也知道她的顾忌，“你要是不方便，那我自己去也行。”
苏玥想了想，既然师兄都说了，去也是应该。
何况，换个角度想，唐北都给她发邀请函了，她要是不去，反倒显得她小气，又好像怕了对方似的。
苏玥就答应了一同前往。
这一趟来，也真的值，苏玥没想到，唐北甚至还请来了业内的泰斗级人物。
有几个头发花白的老前辈，坐在贵宾席，可见是大家都对这次发布会很感兴趣。
大概是苏玥他们的层级低，邀请函没有写发布会的主要内容。
但苏玥远远看到，那些老前辈面前的单子上，似是有这次的会议介绍，几个老前辈还饶有兴致地讨论了一番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