李正阳回家跟父母说结婚的事儿。
“啊？”
“你没发烧啊，怎么净说胡话呢。”
向云红一手摸着儿子的额头，一手摸自己的额头。
“我没说胡话。”
“你还在上学呢。”
“妈还指望你考上大学，去你爸他们厂上班，当个官儿呢。”
李正阳本想趁这个机会，跟父母坦白退学开面馆的事儿。
听到妈妈这样说，把到嘴边的话又咽回去了。
以他对父母的了解，知道他退学了，打不死也得扒层皮。
“妈，考大学的事儿先放一边。”
“我特好奇您儿子要娶谁。”
二姐一句话指出问题的关键。
“对啊，你不说我都忘了，你小子啥时候处对象了？”
“这事儿还得从分家那天说起，那天您和我……”
李正阳大概介绍了他与苏小雅的交往过程。
肯定不会跟父母说苏小雅的特务身份。
这事儿他们知道的越少越安全。
至于他退学的事儿，回头先跟两个姐姐坦白。
让两个姐姐探探父母的口风。
实在不行等过年再跟父母坦白。
最好是趁初二去姥姥家的时候，当着姥姥姥爷的面坦白。
一来是北方习俗，过年不打孩子。
二来姥姥姥爷最疼小外孙，有他们在父母没法动手。
“聘礼的事儿您和我爸不用管，我自己准备就行。”
“提亲也不用您和我爸出面，我去就行。”
“您跟我爸就等着抱孙子吧。”
李正阳把一切安排的明明白白。
根本不是跟父母商量，而是通知他们。
李正阳说完守着火炉烤火，手都快冻僵了。
为了完成姥爷交给他的任务，只能用这种方式稳住苏小雅了。
根据他的了解，苏小雅是丑国大特务，而她妈山本秀子是大特务头目。
李正阳要尽量避免家人跟她们接触，以免有危险。
向云红看一眼在炉子旁的儿子，扭头看向孩儿他爹。
本意是想让李明坤问问儿子到底什么情况。
结果李明坤夸儿子是好样的，就按他说的办。
“回头等你带姑娘来家里的时候，别忘了把你姥姥姥爷请来。”
向云红拿儿子没辙，果真是儿大不由娘。
她现在只希望儿子不会娶了媳妇忘了娘。
“您就放心吧，您不说我也会带她见姥姥姥爷的。”
“明儿个我先去女方家，然后带她来咱家吃晚饭。”
李正阳忘不了姥姥姥爷，到时候他带苏小雅一起去请。
好几天没见姥姥姥爷的，怪想他们的。
接过大姐递过来的热水，喝两口肚子就开始咕噜咕噜叫。
捂着肚子小跑着去上厕所，刚蹲下贾东旭进来了。
“跟你乡下那个娃娃亲怎么着了？打算啥时候结婚？”
李正阳见贾东旭耷拉着脸，想逗逗他。
“啥时候结婚关你屁事儿。”
“哥们明天就要去提亲了。”
“你去提亲？你啥时候有对象的？”
“我啥时候有对象，用得着向你汇报么？”
“是你姥给你介绍的吧？”
“那你想多了，没人介绍，我们是自由恋爱。”
“你对象条件咋样？”
“我对象长得比较特别，回头你看见她不要太吃惊。”
“啊？”
贾东旭一头雾水，不知道李正阳为何这样说。
李正阳看他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的样儿。
心说我对象跟你对象长得一模一样。
只不过你对象是低配，我对象是顶配！
蹲坑结束准备走人，发现忘带树叶了。
找了半天也没一块合适的土坷垃。
李正阳看到贾东旭手里的报纸。
“是今儿个的新报纸吗？”
“那当然了，这是我爸从厂里拿回来的。”
“我不信，我瞅瞅。”
“你看这上面的日期。”
贾东旭把报纸给李正阳。
示意他看报纸左边的日期。
这会儿的报纸内容不是左右而是上下。
就像古代的书信与竹简，都是上下排版。
李正阳接过报纸刺啦撕掉一半，擦屁股提裤子一气呵成。
等贾东旭反应过来，李正阳把剩下半张报纸递到他面前。
“你怎么能用报纸擦屁股呢，你赔我报纸。”
“要不要？”
李正阳抖了抖手里的半张报纸。
说来也是奢侈。
这会儿上厕所基本都用树叶。
没树叶砖头石子土坷垃也可以。
再不济找点儿大小适中的棍子也行。
用报纸擦屁股简直不要太奢侈。
“不要，你陪我报纸。”
“我给你的时候是一整张，你还我一整张，否则我告诉你妈。”
“不要拉倒！”
李正阳把那半张揣兜里。
“想告状是吧？让你告，我让你告！”
李正阳一脚踩碎贾东旭脚边的所有土坷垃。
让他找不着东西擦屁股，看他怎么办。
“李正阳你给我等着！”
“你说什么？”
李正阳去而复返，从墙上掰下一块土坯。
“我说你慢走，我就不送了。”
贾东旭变脸比翻书还快。
李正阳摔碎土坯，双手插兜回家。
……
翌日。
李正阳骑车出门。
在胡同口碰见苏小雅。
“你怎么来了？我正打算买东西去你家呢。”
“我知道你没啥钱，给你送钱来了。”
“瞧你这话说的，我买东西去你家提亲，怎么能花你的钱呢。”
“你不是说咱们是一家人么？一家人分什么你我。”
“理儿是这么个理儿，但今天不一样。”
“我要娶我最爱的女人，就得花我的钱。”
“虽然我钱不多，但是为了我最爱的人，有多少花多少。”
“礼轻情意重，我会用我的诚意说服你爸的。”
李正阳骑车带着苏小雅去买东西。
一番话把苏小雅感动的热泪盈眶。
不愧是她相中的男人，钱多钱少无所谓，有他这句话就够了。
“回头等去过你家，咱先回去开面馆。”
“做生意最忌讳三天打鱼两天晒网。”
“我得好好挣钱养你。”
都这会儿了李正阳还惦记面馆生意。
换一般女人早生气，苏小雅却觉得他说得对。
为了给自己男人信心，她教李正阳如何对付她爸。
“提亲的事儿你不用担心，我肯定站在你这边。”
“如果我爸还是老样子，我就从家里搬出去。”
“你对我真好！”
李正阳在苏小雅额头亲了一口。
旋即拐进百货公司。
大米，白面，大豆油，猪肉，鸡蛋，纯牛奶，每样20斤。
一箱五粮液，一箱茅台，一匹丝绸，10斤进口……
若不是苏小雅拦着，李正阳能把百货公司搬空了。
结账时苏小雅抢先一步，把带的钱全花光了。
李正阳去苏家提亲，苏小雅花钱给他买提亲用的礼物。
甭管别人怎么看，她心甘情愿。
二人来到苏家，苏云轩看到这么多东西。
对李正阳的人品略有改观，觉得这孩子很有诚意。
苏小雅找妹妹借钱应急，被苏云轩听见了。
苏云轩得知东西是女儿花钱买的。
气的像得了帕金森，整个人抖成筛糠了。
山本秀子对此毫不在意，笑着向李正阳请教功夫。
苏小雅把苏云轩拉到一边，再次表明非李正阳的不嫁的态度。
女儿铁了心要跟李正阳，不同意就搬出去，苏云轩只能从长计议。
一顿饭过后，李正阳回去开面馆，苏家姐妹跟着。
人刚走，苏云轩彻底爆发了。
“花我闺女的钱买提亲的礼物送给我。”
“真是闻所未闻，闻所未闻！”
“我从未见过如此厚颜无耻之人！”
“气死我了，真是气死我了。”
苏云轩肺都要气炸了，山本秀子却对李正阳很满意。
这个女婿她认下了，那身功夫对她有大用。
另一边，
李正阳打着喷嚏开面馆的锁。
“正阳你怎么了？是不是感冒了？”
苏小雅关心他的身体，让妹妹苏小枫给他跑腿抓药。
街上突然传来几声枪响，吓的苏小枫不敢出门。
李正阳听到汽车的轰鸣声，麻溜关门上锁。
本想直接回家，想起还没看过需要修缮的一进院。
两姐妹也要跟他去一进院瞅一眼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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